【HP鹿犬】一切为了崇高的事业 ABO 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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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
布莱克很快在詹姆怀里睡着了，一天之内他所受的折磨足够压垮一个强壮的Alpha。詹姆把他放到在床上，为他盖上被，布莱克沉沉地睡着，胸膛呼吸安然地起伏，眉头舒展，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有些年幼。詹姆施了几个治疗魔咒治好了他手腕上的伤痕，在他身边和衣躺下来。
凌晨三点，布莱克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。他在黑暗中坐起身，轻而易举地从詹姆的枕头底下抽出他的魔杖。咬牙挺过腰背发出的一阵酸痛，他轻轻地从床上下来，詹姆一动没动，似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。布莱克借着窗口的月色看了看詹姆熟睡的脸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。
这里似乎是食死徒们起居的地方，詹姆的房间在离楼梯最远的那一边，他赤着脚在走廊上奔跑，必须施上消声咒才不吵醒任何人。他顺着楼梯向下，脚下是冰凉刺骨的石板，每一层的转弯处都吊着燃烧的壁灯，昏黄的灯光没有带来丝毫暖意，反而愈显阴冷。这里俨然是斯莱特林地窖的翻版。
布莱克逃出了楼，皮肤长时间来第一次接触到外界自然清冷的空气。一轮冰冷的圆月在夜空中投下惨白的清辉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竟然在空气中尝到了些许海水的腥气。
他的心一下子沉下去。顺着面前唯一的路他狂奔起来，像是感觉不到地上锋利的石子带来的刺痛。他渐渐地可以听到愈加响亮的涛声，等到了路的尽头，眼前的一切让他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。
他的面前是一截断崖，而他站在悬崖的顶头，一低头就看得见数百米高的嶙峋山崖，和山崖之下咆哮着一刻不停地拍打石壁的汹涌海水。他正身处一座荒岛上，食死徒把他们的巢穴建造在这里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夜色下黑暗的海面，云波谲诡，不见尽头。
这就是凤凰社一直在寻找的食死徒营地，而当他真的置身于此，却难以逃脱出去。
这里是没法幻影移形的，不过，变成阿尼马格斯的话，又有多少把握游回去？布莱克在内心估算着，一条狗的极限在哪里，能够游过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吗？
他似乎没有选择。他是一个刚刚进了热潮期的Omega，暂时的标记一旦过去，他就会立即再次发圌情。布莱克自嘲地笑了笑，这具人类的身体真没用，还不如一条狗。
他给自己施了保温咒，免得冻死在海里。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加上一条幻身咒，背后有声音响起来，突兀地划破了夜色。
“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。岛屿的周围被施了魔法，没有黑魔标记的人妄想通过只会丧命。”詹姆说。他屹立在黑暗里，穿着白天的袍子，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。
“你没睡？”布莱克立刻转身，用魔杖指着他。
“我没睡，你要是不跑倒还让我失望。”詹姆一步步走上前，“身体还好？”
“多谢你的标记，好得很。”布莱克嘲讽道。
“你跑不了的，”詹姆面无表情，他越是生气，说话的语气就越是平静，“只要你试图离开这个岛，保护魔咒就会击中你。就算你侥幸逃脱，跳进了大海，你也没办法游上岸。连鱼都一口气游不了那么远。”
“你们是怎么做到的？”布莱克不甘心地反问。
“我们是食死徒。”詹姆说道，就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。
“你提醒了我，”布莱克勾起嘴角，笑得无情，月光照亮他半张脸孔，让他苍白的侧脸上绽放出一种迷乱的妖异，“你带我走，不然——”他手中的魔咒对准了詹姆的心脏。
“不然怎样？”詹姆问道。他被自己的魔杖指着，反而还逼近了一步。
“不然我就杀了你，既然你对我已经毫无用处。”
詹姆又向前一步，几乎把自己的胸膛撞在魔杖上。布莱克的手惊得一抖，杖尖迸出的火星把他的长袍烧出几个洞。
“就那么想死吗？”布莱克厉声喝到。
“我不会帮你的，今天夜里只会发生一件事，那就是你跟我回去。”
布莱克瞪着詹姆平静的脸，就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，他们不过在进行又一次争吵。詹姆的嘴抿成一条直线，语气平静到近乎残酷，这就是他气到极点的标志。他们一般很少会吵成这样，詹姆总是最先做出让步的那一个，但是这一次，显然再也不会有人让步。
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布莱克一字一句说得残忍，魔杖挥舞出一个动作。他的无声咒还没有念完，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到不可抵抗的力量，像是凭空生出一只有力的手，捉住他的后颈顺着脊椎将他按倒在地。魔杖从他的手中落下，清脆地掉在地面，他被迫跪了下来，连抬头的力气也被剥夺。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席卷了他，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詹姆弯腰拾起魔杖，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。他能看出来，刚才布莱克施的是死咒。如果不是他暂时标记了布莱克，如果不是他及时地用信息素逼迫布莱克屈服，他早已成了一具尸体。
“小天狼星。”
时隔多年，詹姆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。他用情人般缱绻呢喃的声音说着，吐出的字却比什么都残忍，他知道怎么伤他最深，“你真不愧是一个布莱克。”
“你们家谁都没有你这么冷酷无情。”
布莱克的身体狠狠地抖动了一下。跟Alpha信息素带给他的那种身体受到压迫而不自觉的颤抖不同，此时的布莱克就像猛地被一根尖锐无比的尖刺深深刺入了心脏，詹姆都能透过他的血肉，看到那颗柔软的心是如何被穿在针尖上，如何发出一阵阵脆弱的痉挛。
詹姆停了一会，让那句话的伤害扩到最大。他抓住布莱克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，四根手指扣进他刚刚结了痂的腺体上，凑在他耳边说道：
“在这里所有你需要考虑的，就是怎么活下去。”
说罢詹姆转身就走，用Alpha信息素逼迫布莱克跟上来。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身为Alpha的好处，那就是在Omega面前永远都会占有至高无上的统治权，连指头都不用动一下就能让他们乖乖听命，就像皇帝对待奴圌隶，只需一个眼神就决定了这个卑微生命的生死。被标记Omega的一切都会是标记他的Alpha的，从身体，到性命。
这样的认知并没有给詹姆带来骄傲或是满足。他不自然地用手搓了搓鼻子，发现四只指尖都沾上了血。在黑夜中的鲜血是黑色的，就像手指上沾上了什么脏污。
他继续向前走去，狠狠心，没有回头。
TBC
